1.能力匹配不上欲望的痛苦与尴尬是怎样的?

2.优秀散文集:向往儿时梦

3.从李叔同事业巅峰时选择出家,看生命真正的意义在何方?

4.高考满分作文:鱼和熊掌哪个“更重要”

5.读者2012年24期悲喜交集刘心武和跳舞是不需要脚的 安东尼·德·梅洛,跪求,好的多给10分

能力匹配不上欲望的痛苦与尴尬是怎样的?

悲喜交集弘一法师-悲喜交集弘一法师视频

也许这是我们的天性。我是一个从小什么都不在乎的人。在外人的评价中,更好的说法是“不吃烟花”(其实听着不太好),刻薄的说法是“整天和人不一样,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?”

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长大,因为什么都不在乎,一直保持着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闲暇时光,但直到几年前,我遇到了一件完全让我陷入混沌的事情。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面对“能力配不上欲望”的人类终极痛苦。王小波说:“所有人的痛苦,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。”那一刻,我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分量,让我对王小波多了一点佩服。其实那件事离不开“别人眼中无关紧要的喜怒哀乐”这个范畴,但对我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。事件的起因是我看中了一个房间。

那个如梦如幻的位于江南的房间,四周是山和湖,有五颜六色的桃李。它满足了我所有“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”的想象,是我一直想要的房子。小区的居民也很热情友好。晚上出来散步的人都耐心的给我讲了各种细节。有一个漂亮的阿姨甚至送了我一根新鲜的竹笋。然而最后的结果是,那个房间虽然比得上我“一个人老去,选择一个城市去”的理想,但我还是怀念。那段时间,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包围着我,让我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愤怒。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感觉。当我周日清理电脑,重读当时写的一段话时,那种尴尬的味道虽然时光流逝,却依然可辨。今天贴腮帮子,博君笑。

今天有台风过境,风很大。昨晚走在广场上,滚滚的风把人裹得严严实实,他们停不下来,就像狼一样狂奔。我特意穿了一件素净的白麻布,黑发素面,不用雕琢。落入外人眼中,不知是否有一种人如菊花般苍白的感觉。但我知道自己此刻的内心正被一种强烈的情绪所支配,义愤填膺之后,不禁感到跌宕起伏和压抑。这种伟大的情感叫做——欲望。是的,因为房子。

此刻,我深深体会到那句话的含义:人的痛苦,大部分来自于无法与野心相匹配。第一次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无奈和冷漠...我对海浪抛来的金钱和时间是多么愤怒啊!虽然他们造就了今天的我,但即使我再努力,我还是会选择这样的方式。但我此刻的遗憾是真实的,也是无奈的。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我总是被贴上“不吃烟花”的标签。我从来不贪图名利,一派野鹤野云,天下无竞争。只是好像是不自觉的,在感情中渐行渐远,经历喜怒哀乐。以至于很多年来,我都误以为自己是“为爱而生”...

这一刻,我真的明白了,欲望是给自己的,却从来没有远离过。感情不是更多的是欲望和情欲吗?只是没想到钱的魔力会这样打我。这一刻,它,放大了,让我痛苦。钱,如果只是一个数字,并不能说明什么,也不能让你足够迷惑,但是如果它明确的表明了某种当下的愿望,比如,在一个你念念不忘的城市里拥有这样一套自己喜欢的房子。我必须对自己的内心坦诚,我承认我被这种欲望打动了。然而,接着我听到了这个声音:嘿!你的钱够吗?没有?哦,对不起,你只能选择错过。你的能力,呵呵,真的配不上你的欲望。

这个声音来自我的内心,里面包含了很多嘲讽,让人哭笑不得。原来我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崇高。原来人对自己的误解可以这么大,所谓的道德坚守真的不容易啊!我甚至想起了一句话: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男女忠诚。如果没有错,可能是因为诱惑不够高。想想《名利场》里一些五颜六色的所谓名人,有多少人不择手段的往上爬,他们的造型也是令人窒息和伤感的。但是它们不也一样被穿越边境的台风紧紧包裹着吗?追求名利,自助,永不止步!

男人,怎么才能过好这一生?这是一个极其简单而复杂的世纪问题。古人云,无欲则刚。信不信由你,古人诚而不诈!欲望,以其沉重的重量和梦幻般的幻想,让人疯狂。怪不得佛教徒要喊:傻!普通人!来吧,让我冷静下来。就像这种素色的亚麻布,稍微淡一点。我沉下心来思考,或者安慰自己。如果这个梦想实现了,生活会完美吗?就像童话里说的,从此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?哈,我已经过了认为人生“绝对好”和“绝对坏”的年纪了。

我知道情况肯定不是这样。人生总会有喜有悲,有高有低,无论你住在哪里,江南还是塞北。弘一法师的那句“悲喜交集”已经告诉了世人味道...生活久了,迷恋的烟雨可能变成雨天晒衣服的抱怨;没有泥尘飞扬的风,估计会变成习以为常的日记开头“今天有台风过境。”就这些吧?但是我该放弃吗?这种欲望,无论是让我沮丧还是依然让我着迷,难道不是对“活在当下”的另一种诠释吗?为什么不依靠梦想的生命力?

优秀散文集:向往儿时梦

  向往儿时梦

 闭上了眼睛,看到你说的下一个季节举行一场粉红色订婚礼。天气冷了,冷的不能呼吸。分不清,是太冷,还是冷清。其实我很想告诉你,两个人的婚礼也会很开心。北京的冬天,眼泪掉下就结了冰。我好像看到一滴泪停留在了空中。就好像,你说的约定,停留在了约定的那天。街上,常常看到有人在扫梧桐叶。不过在这个城市,不会有人像你一样无聊的用打火机去烧。电视中的互相拥抱取暖,已经在梦中成为了习惯。每天早上醒来,洗完脸后,总是会习惯性的走进房间盯着床发一会呆。因为在以前,总有个大懒猪还在睡得流口水。时间,在慢慢的把过去的足迹掩埋。困惑,这样子的等待,是为了什么。甚至,我的现在,是不是在等待。到了现在,还为什么要忍耐。在幻想的尽头,会不会就是你说过的不看、不想、不说。镜子里问自己,是不是我让你脱节。指尖滑过琴键,黑白相间,好似一个个白天黑夜。马上就快要到12月了,北京的天气,一定会下雪。被白雪包裹的学校,一定会很美。只是,到时候,我是不是又要坐在一旁。看着那一排一排的两排脚印。这边的消费高得多,每个月的的生活费剩不了多少。罐子里的零钱,加起来还不到一百。要是败家子还在身边,恐怕会多很多吧。昨天逛街,看到一把很漂亮的木质混音吉他。如果价格是三百而不是三千,它现在已经挂在墙上了,虽然没有了弹它的主人。本兮出了吉他曲,听了几遍。沮丧,那种嗲声嗲气的,我是学不会了。真想不懂,本兮那样子,怎么会有那么嗲的声音。而且,就算学会了,我也不会是别人的宝贝。还学来做什么。

 周围的人,很直接很实际。感觉少了一些东西。没有人,会讲那些无聊荒诞的笑话。也没有人,会说话只说一半。更没有人,张开口说的就是承诺。少了一个这样的人。生活,真的少了很多。

  永恒你我

 我常揣想,当暮色已降,走过街角的你会不会忽然停步,忽然之间把我想起。在那拥挤的人群中,有谁会注意我阴暗的面容?有谁能知道我心中刹那的疼痛?有谁能告诉我这心悸的季节里是否有你在颤动?那年雨季的回忆里,仍然有你我的影迹,闪耀不时的跳跃。那么我把你抓住了吗?不要跑,以后的路,以后的天地,只属于我们的天地,我们一起闯荡共同奋斗吧。想要和你永远永远的含义是什么?到底是什么呢?是夜色里闪着萤光的浪,还是那暖暖的海风?是渴望了千年的那一吻,还是紧拥里的温存?就像融为了一体,我爱,让我好好的端详你,好能永远不忘记。

  摆渡红尘,穿越心的黑暗

 总有这样的时候,行走在生命的黑夜,没有月亮,没有星星。别在意,黎明即将来临,又是一个艳阳天。总有这样的时候,心情好像无边的沙漠,寂寞荒凉,别在意,安静地享受一种空旷,会发现美丽的月牙泉就在眼前。

 人生飘蓬,波峰浪谷,顺流逆流。长路漫漫,坎坷崎岖,一波三折。总有错身的缘,总有不了的情,总有失落的梦,总有离别的痛,总有不能满足的.欲望,总有遗憾的追逐……人生没有圆满,弘一法师用“悲喜交集”四个字,一语道破玄机。人的一生,每一个场景都是现场直播,没有彩排,没有预演,无法回放。情节扑朔迷离,结局无法预料,遗憾在所难免。人渴望圆满,所以永远挣扎在无休止的痛苦之中。

 正如没有冬雪的寒冷,便没有春阳的温暖,没有风雨的凄迷,便没有彩虹的绚丽。没有的悲衰,也就没有生的乐趣,没有失败的泪水,便没有成功的欢笑,没有思念的苦涩,又如何能体会相逢的欣喜……酸甜苦辣,谱写成生命交响乐精彩的华章。喜怒哀乐,描绘出生命五彩缤纷的画卷。

 “放下就是幸福”。仿佛阳光透过窗棂,照亮了黑暗。心,豁然开朗。是的,当时间匆匆从身边溜走,青丝成雪,岁月爬上光洁的额头,生命的乐章已接近尾声,人生进入了暮年。堪破一切繁华终是过眼的云烟,一切的功名利禄早已是昨日黄花,一切的恩怨情仇早已随风飘散。生命褪尽了华丽的色彩,还原成素洁的容颜。此时才彻悟,生命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,从虚无中来,回归到尘埃里去。人生如梦,梦醒来,生命散场,一切都将灰飞烟灭。当生命从此岸摆渡到彼岸的时候,所有自认为永远放不下的东西,无论如何不得不放下。在时光无涯的旷野里,生命只是匆匆的过客。惯看秋月春风,是非成败转头空。惟有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

 一直很欣赏这样一句话,“如果痛到无法哭泣,就试着用微笑代替”。在挫折与困顿中挺起胸膛,在无奈和隐忍中学会坚强,抛开忧愁和烦恼,让心情泊在春天的肩头。顺其自然是最好的生活法则。从无谓的烦恼中走出来,幸福就像身后的影子,只要向着太阳走,它就一直跟在你后头。

 虽然风雨常在不期然的时候抵达,但是,花该开的时候,依然如期盛放,潮水该涨的时候,依然如期澎湃。也曾山重水复疑无路,只要不停止前行的脚步,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。常言说:无限风光在险峰。历尽艰难,方能将如诗如画的风景,尽收眼底。

 佛说,“过去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,唯有活在当下”。是啊,过去的早已成为过去,人生开弓没人回头箭。谁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无处话凄凉。沉缅于往昔,执着于旧梦,只能给自已增添无谓的烦恼与痛苦。学会放弃,让昨天留在心底,留下美好的回忆,学会放弃,让明天有个轻松的开始,学会放弃,生活更容易。遥望前途,云遮雾绕,烟霭茫茫,天涯在何方。未来无法企及。梦在远方寻找栖息的驿站,路在脚下绵延伸展。站在某个渡口张望,找不到来与去的方向。在迷茫与徘徊中,错过了花香满径,错过了明月如霜,错过了一路良辰美景。那么,就活在当下吧。不能回到过去,无法预知明天,唯有把握住今天。珍惜现在,让明天不再有遗憾,摆渡过去,成就未来。

 一念成佛,一念成魔。快乐与痛苦全在一念之间。心态决定生活的质量。以前看到过这样的哲理故事:同样是半瓶红酒,乐观的人看到了,说,幸好还有半瓶酒。悲观的人看到了,说,怎么只有半瓶呢?一样的一杯咖啡,有的人品出了醇香,有的人却喝出了苦涩。一样的雨,在诗人的眼里,苏东坡吟出了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的豪放,温庭筠却吟得伤感凄清:“梧桐树,三更雨,不道离情正苦,一叶叶,一声声,空阶滴到明。”

 世间的真相就是无常,有生必有灭,有聚必有散,有合必有离,一切皆如梦幻泡影。世事难测,悲喜无常。生命是树,痛苦烦恼就是树下的落叶。谁也不可能把树下的落叶一次扫完,即使今天扫得很干净,明天它依然会落,痛苦和烦恼会伴随人生的每一个日子。然而幸福与快乐才是生活的本源。心胸开阔,世事洞明。人淡如菊,心素如简。背负着沉重的负担,脚步如何能走得轻快?心灵让烦恼和忧愁占据,如何能凌空飞翔?给生命留白,与心静坐,给自己回旋的余地,给自己呼吸的空气。或蜗居家中,一杯清茶,一曲丝竹,一卷诗词。或忘情于山水,听鸟语婉转,观涛走云飞,一枕海棠风,醉卧落花香。

 世态炎凉,无需迎合,人情冷暖,匆去在意。身在万物中,心在万物上。静听大海潮起潮落,笑看天边雁去雁回。宠辱不惊,去留无意。以平常心对待无常事,淡然看待人生的得失,荣辱与成败。在纷扰喧嚣的红尘,亦能简单明约,宁静安然地享受生命与生活。

 摆渡红尘,穿越心的黑暗,总有一天会等来花开莲现,花落莲成的喜悦!

  长大…

 人越长大心就越小,本以为我可以做的事,我能做的事很多,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梦想变少了变淡了,直到有一天我怀疑我能做什么~ 我以为我能把自己的感情世界用文字任意挥洒,落笔才知奔涌的思绪只化作只言片语;我以为我可以掌握自己人生的方向,面对选择时才发现自己那么的茫然不知所措;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上天给我的生活,困难到来时还是不自觉抱怨命运的坎坷;我以为…

 这样的生活就够了

 其实有时候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会感觉莫名其妙的落寞。我是个冷漠而又孤僻内向的人,这是认识我的同学对我的评价,可是有的同学却说平时见到我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啊,但是我的空间里却总会发表一些让人看着觉得我很难受的文字,但是这些人都不了解我。没有人真正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。我自己总在一个人的时候看看自己的寂寞。其实除了同学之外我还有很多朋友,在朋友的眼里我又是另外一个人了,在班里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漠了,不想和任何人说话,貌似有点自闭的嫌疑,可是有时候就是不想说话,在班里竟然觉得有点压抑了,或许自己的心很小,装的东西也很少,不会伪装也不想牵强,就只是想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着,

  人影下的秦淮河

 你喜欢这样的人群吗?-----题记

 我一直走在前面,看不见后面的人,眼里只有我的风景。有时候我想人为什么不变的再强大一点,这样在去你的目的地时就可以跑着过去了。在南京我们有个窝点,也算是暂止了漂泊,此处离秦淮河倒也不远,可地铁,出租还是少不了,我讨厌这种压抑。司机说,“到了”,我尽快下去,顿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大牌坊,上细琢了不少精美的花纹,可管它是华灯彩绘的街景,圆夜犹皎的夏夜亦或是喧嚣煦热的人群,吸引我的唯有那块石碑,他孤独的守在那,守着几百年的寂寞,当月儿将她的光华洒在他身上,他毫不保留又再次把光芒奉献给我们,在月儿星星零星的天空,他忘了他也是地上的一颗星星。上面的文字我没看清,想再停留一会,他们都散在了远处,我要回到集体了,石碑啊你的集体又在哪?或许……

 接下来的一路上有不少的商铺,店主在不时的招揽客人。这些我是不想提的,终到了秦淮河。不,这是现实中的秦淮河吗?我没法拿它与我原来的想象相提并论。我被挤在一角,木然的望着河面。当风吹皴了水面,我的心没有荡起涟漪,但也许友人的心映在的水面早已波光粼粼。水是黑的,不知是月儿也讨厌这样的她,还是这人影干的坏事。

 人们总不喜欢人影,想摆脱它,享受孤独,可你知吗你的脚下,还有个它?

  淡忘那爱

 我爱你,你却不爱我,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。放开爱,放开自己,选择离开。离开后你求我原谅你,才知道我的重要。我怕了,怕了这种伤人至深的爱,我不想再受伤了,人也会随时间变,不可能一直在原地,等你。让过去美好的记忆随时间而淡忘吧!

从李叔同事业巅峰时选择出家,看生命真正的意义在何方?

现代人认为,信佛修佛的人,多是因遭遇不幸,或姻恋失败,或是要解决身体疾病,所以李叔同的出家原因,百年来众说纷纭。 人们无法理解,正值事业巅峰、一生富贵的他,为什么要义无反顾遁入空门?

李叔同被称作所谓“先驱”,但在“五四”运动的前一年,这位积极探索西方文化的激昂之士,绕了一大圈,却返回了中国传统,而且走得更深更远。

“五四”以后,受实证科学主义的影响,中国人渐渐转向无神论,也就更不能理解李叔同的出家之举了。

早慧的“神童”

1880年9月23日,李叔同生于天津名门望族。他降生之日,一只喜鹊口衔松枝送至产房内,人们都说这是佛赐祥瑞。其父李筱楼当时已是68岁,老来得子,非常高兴,给他起名文涛,字叔同,他排行第三,小字三郎。李叔同的母亲王氏,是李筱楼的五姨太,当时是20岁。

李叔同的父母都信佛。李筱楼名世珍,祖籍浙江嘉兴,曾中头名进士,与李鸿章、吴汝伦并称清朝三大才子。他官至吏部主事,致仕后经营盐业、兴办银庄,终成津门巨富,与当朝仕宦多有往来。晚年李筱楼尊崇王阳明理学,信仰禅宗佛学。他乐善好施,曾创办慈善救济团体,开办义学,有“李善人”之称。

幼年李叔同即受佛教薰染,5岁时,家里延请高僧为病重的父亲诵《金刚经》,唯李叔同能入内室,与其父同聆佛法。

李筱楼后,李鸿章亲自为其祭仪点主。灵柩在家停放七日,众多和尚昼夜诵经,此事给小叔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幼时他与弟弟的游戏,便是学和尚做法事,“两个人都用夹被或床罩当袈裟,在屋里或炕上念佛玩。”李叔同的大娘郭氏及长嫂,也是虔诚的佛教徒,曾教叔同念诵《大悲咒》等佛经。

聪慧异人的李叔同,学舌时就跟着老父摇头晃脑地背诵对联了;6、7岁时,他攻读《昭明文选》,琅琅成诵;8岁读四书五经,他过目不忘;13岁临摹历朝名家碑帖,他就以篆刻和书法闻名,被人称作“神童”。

然而,人生的苦空,李叔同过早就感受到了。15岁时,他就写下:人生犹如西山日,富贵终如瓦上霜。

16岁,李叔同考入辅仁学院学习八股文。枯燥的八股他写得文采斐然,常得嘉奖。八股文章试卷格式严谨,文字必须写进印好的方格之内,但文思泉涌的李叔同,书难尽意,便觉纸短文长,常常一格之中夹写两字,于是就有了“李双行”的外号。当时他还师从名家学习传统的诗词及篆刻方法。

少年的李叔同比较叛逆。他沉迷当时被称为“贱业”的戏曲,喜欢唱戏、客串,还为心仪的坤伶捧场,甚至陷入迷恋而未果。

18岁时,李叔同与门当户对的俞家女成婚。这是母亲为他聘娶的天津茶商之女,后为他生下三个儿子(一子夭折)。

当时的社会风气认为,传统文化难以立国,受此影响,李叔同仰慕西方的思想和技术。哥哥从家产中拨出巨资供其置家,李叔同首先就买了一架昂贵的钢琴。

维新变法时,李叔同无比兴奋,刻下“南海康梁是吾师”的印章,以表其志。变法失败后,他一度被怀疑为同党。1898年10月,李叔同带着母亲与家眷迁居上海,租住在法租界。

“二十文章惊海内”

到上海以后,这位19岁的津门才子,以年少鲜有的才华及桀骜不羁,很快驰名上海滩。每写文章,他必定“技惊四座”。多年以后,李叔同以一句“二十文章惊海内,毕竟空谈何有”概括了这个时期的状态。

他与上海新学界的领袖人物许幻园、文人袁希濂、儒医蔡小香、名士张小楼,结成“天涯五友”。这志趣相投的五人,相互酬唱,宣扬民权思想,品茗论艺,沉浸在琴棋书画、风花雪月之中,享受着风流倜傥的快意人生。

1901年,李叔同考入南洋公学(今上海交通大学),就读经济特科班,与黄炎培等人师从蔡元培。南洋公学的办学特点是中体西用,他接受了较系统的儒家经典教育,也吸纳西方文化。他的英文成绩是甲等,被评为“口齿清楚,文法娴熟”,对日文他也略有掌握。

当时李叔同最喜法学,曾写过名为“论强国对弱国不守公法之关系”的论文,读书时期还翻译了法学著作《法学门径书》和《国际私法》,两本书出版后在当时影响很大。

期间,李叔同曾报名应试科举,答卷针砭时弊,自然名落孙山。三场均未考中,仍回南洋公学就读。

1902年罢课风潮,蔡元培辞职,为了支持学潮,李叔同等很多同学都主动退学。后来他参加了“沪学会”,开办补习科,举行演说会,提倡移风易俗,探讨所谓“新文化、新伦理、新道德”。

1905年李叔同创作《祖国歌》,一经发表即风靡大江南北,广为传唱。之后他出版了《国学唱歌集》,以《诗经》、《离骚》、唐宋诗词等为歌词,富有传统文化内涵,显示了他深厚的“国学”底蕴。

李叔同宣传男女婚姻自主的思想,编写了《文野婚姻新戏剧本》;他将新思想新知识融入戏曲,创作了《黄天霸》等京剧戏目。他亲自上场,从小生唱到老生,赢得满堂喝采;他与上海书画名家一起办《书画报》,名声大振,成为上海的书画名流。

丰子恺描述过当时李叔同在上海模样:“丝绒碗帽,正中缀一方白玉,曲襟背心,花缎袍子,后面挂着胖辫子,底下缎带扎脚管,双梁厚底鞋子,头抬得很高,英俊之气,流露于眉目间。”

“问何如声色将情寄,休怒骂,且游戏。”这是李叔同对自己当时状态的写照。这位富家公子哥,家在上海有钱庄,出手阔绰,年少轻狂。除与文人往来,还常与歌郎、艺妓交际,为之写歌赋诗,极具纨绔之风。

烟花柳巷,声色犬马,这种寄情声色的游戏人生,虽如鱼得水,他自己也是有担忧的,22岁的李叔同写信给许幻园:“终日花丛征逐,致迷不返,将来结局,正自可虑。”

留学日本,学习西方文化

1905年四月,母亲王氏病重,李叔同速延请名医,未能奏效,因上街置办棺木,没能亲自送终,成为憾事。其母当时只有45岁。

悲痛欲绝的李叔同扶柩回津,为母亲举行了西式丧仪。追悼会上,家人不穿白色孝服,全部改穿黑色服装。不用锣鼓唢呐,李叔同用西洋的《弥撒》为母亲填挽歌,自弹自唱。

母亲后,李叔同一度改名为“李哀”,自言“看破一层世相”,“幸福时期已经没有了”。然后将发妻和两个儿子托付给二哥,自己远走日本留学,学习西方文化。

到了日本,李叔同入乡随俗。那时还是大清,他就立即剪掉辫子,改成西方最时髦的三七分。戴没脚眼镜,脱下长衫马褂,换上西装、尖头皮鞋。没多久,他便能说一口纯正流利的日语了。他花巨资在东京上野租私人洋楼,装修成文艺气息浓厚的宅子,取名“小迷楼”。

李叔同入东京美术学校油画科,接受西方写实主义绘画教育,同时就读音乐学校,研究乐学与作曲。学习钢琴时,他不惜动手术,以拉长手指的距离。后来他出版发行了中国近现代第一本音乐刊物《音乐小杂志》。

李叔同还研究戏剧,与同学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。在东京为中国两淮水灾募捐,义演《茶花女》时,他男扮女装,成功反串了茶花女,其优美婉丽,被称超过日本。在《黑奴吁天录》的演出里,他还一人饰男女两个角色。

留学日本五年,李叔同大量接受西方的现代艺术,身体力行实践西方现代思想,其个人生活也是反传统的。期间,他与一日本模特自由恋爱,并且成婚。

回国任教

1910年,31岁的李叔同带着日籍夫人回国。不久他带着日籍夫人去上海居住,原配夫人及两个儿子被他留在了天津。

他被南京高等师范聘请做图画、音乐教师,后来又应杭州师范之聘,兼任两个学校的课。教书期间,他加入西泠印社,从事金石研究与创作。

至友、同事夏丏尊说:“就学问讲,他博学多能,其国文比国文先生更高,其英文比英文先生更高,其历史比历史先生更高,其常识比博物先生更富,又是书法金石的专家,中国话剧的鼻祖。他不是只能教图画音乐,他是拿许多别的学问为背景而教他的图画音乐。”

李叔同的案头书,是一本明代刘宗周的《人谱》,在封面上,李叔同写了“身体力行”几个字。他常拿书中古贤人的嘉言懿行教导学生,自己也行不言之教,做事极致认真,一丝不苟,连走路他都目不斜视。

此时的李叔同,脱下洋装,换上灰色粗布袍、黑布马褂和布底鞋,金丝边眼镜也换成了黑色钢丝边眼镜。他对艺术的理解开始回归正统,走回儒家文艺理念。他认为文人修身,重于修艺,艺德重于技能的训练。“工图画者其嗜好必高尚,其品行必高洁”,“士先器识而后文艺”。“一个文艺家如果没有器识,无论技术何等精通熟练,亦不足道”,器识,就是指修养与境界。李叔同将“艺德”的养成,作为培养学生的基本准则,“要做一个好文艺家,必先做一个好人”,他培养学生的最高目标是“应使文艺以人传,不可人以文艺传”。

依循传统的“移风易俗莫善于乐”, 李叔同非常重视音乐教育,认为音乐对人的性情有非常大的陶冶作用,他倡导“以美淑世”的美育理想,认为艺术有提升道德的力量。

李叔同大胆引入西方美术、音乐的同时,也非常重视中国传统绘画及音乐韵律,尝试中西艺术的融合。他以学问和人格折服了学生和同事。他每月寄钱给刘质平,资助他在日本的留学费用,直至他学成,而且不求偿还,还叮嘱刘质平不可告诉他人。做教师的七年里,他先后培养出名画家丰子恺、音乐家刘质平等众多名人。

在美术领域,李叔同创造的诸多第一,改变了中国美术史。他最早在中国介绍西洋画,首创中国报纸广告画,最早创作、倡导中国现代木版画。他撰写的《西洋美术史》、《欧洲文学之概观》、《石膏模型用法》等著述,皆创下当时国人研究的第一。

李叔同是将西方戏剧引入中国的先驱,也是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。他最早将西方乐理引入中国,最早介绍西洋乐器、引进五线谱,最早在国内推广钢琴音乐;他作曲作词的《春游》,是我国最早的三声部声乐作品;脍炙人口的《送别》,借鉴西方乐曲的同时,继承了中华传统文化,歌词意味深远,充满了中国古典诗词的审美意境。

这位学贯古今,融汇中西的全才、通才,在事业渐趋登峰造极中,内心却无处为安。在李叔同看来,文艺还是属于“术”的范畴,文艺再好,也只是末枝小道,不是终极真理。而人生的无常、生命的倏忽,却是旖施绚丽生活中不可回避的本质。

绝尘而去 剃发为僧

1916年,李叔同假期到杭州虎跑寺断食,开始是想借此疗治长期折磨他的神经衰弱症。期间的一些神奇体验,让他悟到很多东西,同时他也接触了很多佛经,对名利情执的虚妄,有了进一步了悟。第二年,李叔同又去听法,自己改名为“李婴”, 示脱胎换骨之意。

1918年,他黄历新年期间在虎跑寺度过,成为在家弟子,取名演音,号弘一。回校后虽照常教课,但茹素诵经,世味日淡。

1918年黄历七月十三日,李叔同将多年视若珍宝的藏品,包括书籍、字画印章、折扇、金表等都外赠或销毁,然后到杭州灵隐寺受具足戒,正式剃发出家,那时他39岁。

其实出家前,李叔同曾借喻荷花,抒怀“昏波不染,成就慧业”。也曾致信刘质平,“不佞以世寿不永,又以无始以来,罪业之深,故不得不赶紧修行……”那时朋友都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,一般的文人雅士也常作此言,没想到他是当真的。

黄炎培的回忆文章中,记述了李叔同与日籍夫人的诀别:弘一出家后,日籍夫人从上海赶到杭州,通过两位朋友去找丈夫。“走了几个庙,找到了,要求叔同到岳庙前临湖素食店共餐。三人有问,叔同才答,终席,叔同从不自动发一言,也从不抬头睁眼向三人注视。饭罢,叔同即告辞归庙,雇一小舟,三人送到船边,叔同一人上船了。船开行了,叔同从不一回头。但见一桨一桨荡向湖心,直到连人带船一齐埋没湖云深处,什么都不见,叔同最后依然不一顾,叔同夫人大哭而归。”

弘一写信告知天津家人自己出家,让家人也吃斋念佛,还嘱咐两个儿子用功读书。天津家人常给他写信,弘一信都不拆开,托人在信封后面写:“该人业已他往,均原封退还。”原配妻子俞氏,不到50岁病故,当时家人给弘一写信报丧,也没收到回复。后来,有人发现,弘一法师曾为亡妻抄经回向。

李叔同的同事姜丹书,曾与出家前的李叔同有过一段对话:

姜丹书:“你想出家?”

李叔同:“是的。”

姜丹书:“为何?”

李叔同:“无所为。”

姜丹书又问:“君固多情者,忍抛骨肉耶?”

李叔同 “譬患虎疫,将如何?”

如若患暴病而,或者霍乱来了,即便内心难舍妻子儿女,又有什么办法吗?

绝尘而去,绝不回望张顾,李叔同如此了断世缘,与他纯粹的出家目的有关。他的禅房里,自书“虽存若殁”四字。在他看来,出家就是为了生大事,妻儿、朋友的情缘均可以断。短暂的人生中,亲人早晚是要分别的,大限总要到来,出家不过是将它提前罢了。

翩翩不羁的公子,变成名副其实的苦行僧

出家早年李叔同几乎不见客,除了讲经,对殷勤求访者,他以一句“老实念佛”回复,不多发一言。

夏丏尊曾见,弘一与众多和尚挤在一间拥挤的禅房里,然后于河边采水,以鲜竹漱牙,毛巾破如抹布。夏丏尊要给他换一条新的,弘一说:“哪里,还受用着哩,不必换。”在他看来,破烂的席子、毛巾,白菜萝卜苦咸菜,都好,一切都好。

他双目低垂,脸容肃穆,过去那个生活讲究精致、翩翩不羁的公子,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苦行僧。房中只有一张板床。外出云游,也是一席一被一伞,有时自己还挑行李。洗衣缝补,他全都自己动手。每日黎明即起,冷水擦身,但凡染病,从不经意。他患病在床,有人前往问候,他说:“你不要问我病好了没有,你要问我佛念了没有。”

弘一严格持守最严谨最刻板的律宗戒律,成为恪守佛门“三千威仪,八万细行”的典范。他日食一餐,过午不食。素菜之中,也不吃菜心、冬笋、香菇等,因为其价格比其它素菜要贵很多。

1924年,弘一求见印光,被概不见客的印光拒在山门之外,他从天明等到日暮,终于见到印光,与之同修了七日。这七日深刻影响了他以后的修行生涯。弘一悉心研究已中断700余年的律宗,撰写著作,躬行实践。后半生里,他不辞劳苦云游各地,四处弘扬律宗。

每前往讲律,行前弘一都约法三章:不为人师,不开欢迎会,不登报吹名。为防人接船,有时他还特地临时改搭他船。除讲律外,他闭门谢客,市长等高官都难以请到他。晚年弘一在福建讲经,忽然接到一少年来信,指责他忙于交际应酬。弘一反省自己,深感惭愧,当即回信表示:“即当遵命闭门精修,摒弃一切。”

1937年底,厦门轰炸不断,弘一集众演讲,尽力助众生渡劫。他弘法闽南,时值厦门陷落,好友劝他去内地避险。他作偈曰:

亭亭菊一支,

高标矗晚节。

云何色殷红,

殉道应流血。

非佛书不书 非佛语不语

出家之后,弘一发誓:非佛书不书,非佛语不语。他认为“耽于书术,增长放逸,佛所深诫”,毅然割断自己曾醉心的话剧、油画、西洋音乐等艺术。原本他诸艺俱废,后来还是保留了书法,因为可以“写佛语结缘利生”。弘一最常写的就是“以戒为师”,也常写:“不为自己求安乐,但愿众生得离苦。”

弘一的书法,敛神藏锋,大巧若拙,已经是一种心灵的迹化了。他下笔一丝不苟,不矜才使气,不激不厉。刘质平回忆说,弘一写字书极慢,五尺整幅要写两个小时方成。

在谈写字方法的演讲中,弘一曾对僧人说:“倘然只能写几个好字,若不专心学佛法,虽然人家赞美他字写得怎样的好,那不过是‘人以字传’而已!我觉得,出家人字虽然写得不好,若是苛民有道德,那么他的字是很珍贵的,结果都是能够‘字以人传’;如果对于佛法没有研究,而是没有道德,纵能写得很好的字,这种人在佛教中是无足轻重的了……”

他自认罪孽深重,非酷戒不足以灭障

李叔同被称作所谓“先驱”,但在“五四”运动的前一年,这位积极探索西方文化的激昂之士,绕了一大圈,却返回了中国传统,而且走得更深更远。

他一生富贵,漫天才情,内心却有着无处为安的苦闷,这是执于现实的人很难理解的。“五四”以后,受实证科学主义的影响,中国人渐渐转向无神论,当然也就更不能理解李叔同的出家之举了。

当人们还在感叹李叔同绝伦的才华时,他对自己年轻时代的诗歌及荒唐的生活,全部做了彻底的否定。1923年,西泠印社印了一本他的《漱筒诗集》,被弘一斥之为“多涉绮语,格调也卑,无足观也”。绮语,指轻浮无礼、不正经、令人邪思之言;1929年,开明书店请弘一写字模,开始他应允了,后又反悔,反悔的重要原因是:有些字,出家人书写甚不合宜,如刀部中,残酷凶恶之字甚多,又女部中更不堪言,尸部中更有极秽之字……

弘一不断省察自己既往的“放浪无赖”,他曾对丰子恺说,自己出家之前,一味地书呆子气,人情世故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懂。在《最后之忏悔》中,他写道:“我从孩提起就一直造恶,一天比一天堕落,身体虽然不是禽兽,而心则与禽兽无甚区别……”

60岁的时候,弘一用一句“不堪回首”,概括自己从幼年以后的种种经历,自认罪孽深重,非酷戒不足以灭障。

在那个普遍排斥传统、排斥宗教信仰的大背景下,弘一宣说:佛法非迷信,佛法非宗教,佛法非哲学,佛法非违背科学。他出家不是因为厌世,也不为避世,实在是因为参透了人生。既然身体都是虚幻的存在,荣华富贵、旷世之名声,或者子孙家业,更是身外之物。世间学术、绘画音乐等文艺,也不过是暂时的虚幻美景,而返本归真、追究终极真理,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。

出家后,李叔同那因无常世事而躁动的心,终归于安宁。

“这个世界,我总要来。 ”

1942年春,弘一前往灵瑞山讲经, 不久住在温陵养老院,八月十五日中秋节为大众讲经 , 并向院中老人讲说净土法要 。黄历二十三日,弘一示现些微疾病,但拒绝医药、探视,只是专一念佛。

二十七日,弘一绝食,只饮水。二十八日,他写好遗嘱,交代妙莲法师负责后事。九月一日下午,弘一在一张纸上写下“悲欣交集”,交给妙莲法师,并嘱咐:如在助念时,见我流泪,并非留恋世间、挂念亲人,而是悲喜交集所感。他还特别叮嘱,当他呼吸停止时,要待热度散尽,再送去火化,身体停龛时,要用四只小碗填龛四脚,再盛满水,防止蚂蚁爬上来,这样在焚化时,可以避免损伤蚂蚁。他自认自己福气不够,说火化时,“不必穿好衣服,只穿旧短裤,以遮下根而已。”

说完,弘一默念佛号不辍。临终前,弘一法师还说了这样话:“这个世界,我总要来。”“释迦牟尼佛与我们这个世界有不尽的因缘,我们与未来的世界亦然。”

四日戌时(晚上7点至9点),弘一右胁而卧,安详圆寂,终年63岁。这天是公元1942年10月13日。

第二天一早,夏丏尊收到了弘一的一封信:

丏尊居士文席:朽人已于九月初四日迁化(日期是嘱人后填写)。曾赋二偈,附录于后:

君子之交,其淡如水;

执象而求,咫尺千里。

问余何适,廓尔亡言;

华枝春满,天心月圆。

谨达,不宣。音启。

“悲欣交集”通常的解释是,一面欣喜自己的解脱,一面悲愍众生的苦恼。

出家28年,弘一法师最后的遗物,是一件百衲衣、少量衣被和一把雨伞。百衲衣上的二百多个补丁,都是他亲手缝补的。

弘一法师圆寂后七天,尊其遗嘱:“龛用养老院的,送承天寺焚化。”荼毗后,获舍利子一千八百粒,舍利块有六百块。

弘一法师被尊为律宗第十一世祖,与印光、太虚、虚云并称为“民国四大高僧”。

参考资料:

《李叔同全集》

夏丏尊《生活的艺术》

丰子恺《怀李叔同先生》,

姜丹书《弘一大师咏怀录》

欧七斤、盛懿《出旧入新:南洋公学经济特科班对李叔同的影响》

陈海量、姜丹书等《弘一大师永思集》

林子青《弘一法师年谱》

高考满分作文:鱼和熊掌哪个“更重要”

常常想起孟子关于鱼和熊掌、生与义孰轻孰重的言论。大千世界中,重要的事情之外似乎总还有更重要的事。不只是战国那个动荡纷争的时代有这样的取舍之难,重要与更重要的分叉路亘古长存,而鱼和熊掌古往今来往往都不可得兼。

如今,生活的压力无形却无处不存。出于无奈,人们在追求安稳与功利中,渐渐磨淡了性子与情感,往往努力做着眼前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求安逸活。

诚然,安稳的生活是现代人普遍认为的重要“肥鱼”,可多元化的社会总有更重要的“熊掌”,需要我们做出“更重要”的选择。

我以为处世先修己,做真我方是重中之重。吴为山先生刻的弘一法师像,一身青布单衣,身影瘦削,感悟世事,沧桑而饱满。弘一法师前半生可谓姹紫嫣红开遍,饱满如繁花盛开的春天;而后半生宛若一位大家的山水画,山寒水瘦,素洁、安然。他率真,因而内心的性情丰润。褪下功利社会虚假的面具,我独为我。尝得个“悲喜交集”的人生,在弘一法师看来,似乎比先前的生活更为精彩。

当然,处世独我不可。我为社会人,是社会中的一员。孔子云:“仁者爱人”,近至父母双亲,远至世界万物,内心之爱尤为重要。曾几何时,我们是否因忙于生计而忽略了早已青丝染上白霜的父母?是否因一己私心而漠视了身边摔倒的老人?是否因快节奏生活而忘却了身边的生灵与风景?想起那个屈膝拍花的男子阿来,一部《尘埃落定》让他名声大噪,可他不被名利之鱼所诱,毅然舍鱼而取熊掌,取那份内心之爱。他请全团的人喝酒,歪戴着帽子,唱藏族的《祝酒歌》;在墨西哥想到为母亲买一串珊瑚项链,以满足一个藏族女人的梦。

鱼和熊掌不可得兼,面对安稳功利之鱼与自身真性情之熊掌,吾取“更重要”之熊掌也!

亲爱的朋友,你呢?

读者2012年24期悲喜交集刘心武和跳舞是不需要脚的 安东尼·德·梅洛,跪求,好的多给10分

跳舞是不需要脚的

美国)安东尼?德?梅洛

陈荣生 译

素哈?占德兰(Sudha Chandran)是当代一位印度古典舞蹈家,由于右腿要截肢,单从字面上来理解,她得在其舞蹈事业的全盛时期退出了。

在安装了假腿之后,她又返回了舞台,并令人难以置信地重返最佳舞蹈家的位置。当被问及她是怎样做到这点的时候,她很简单地说:

“跳舞是不需要脚的。”

悲喜交集(作者:刘心武)

古希腊剧场有种石雕,是两张并列的人脸:一张眉尖嘴角上翘呈现着欢喜,一张眉尖嘴角下弯表示悲痛。那时的人类就懂得,人生多变,结局不同,所以反映人生的戏剧要分为喜剧和悲剧。后来,希腊石雕演化为戏剧的图腾,就是一喜一悲两张脸。

就个人而言,欢乐固然应该成为生活的主流,但是,悲痛也并非都是多余的情绪。只知欢乐而没有悲痛的人生,未必是灿烂的人生。能够悲痛,并将悲痛控制在适当的程度,在悲情的宣泄中达到心理平衡,痛定思痛,化悲痛为力量,从而感悟出能够避免失败的良策,重新踏上人生的旅途,则是睿智、有福之人。

该大笑就大笑,该痛哭就痛哭,才是完美的人生。弘一法师圆寂时,留下“悲欣交集”四个字,那是最高的精神境界,我们几时修得到此?